当当网总裁李国庆：网络书店不是害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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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当当(微博)网和京东(微博)发起的价格战，引发图书销售市场一片乱战。网络书店影响力越来越大，出版社又爱又恨，民营书店纷纷倒闭，网络书店被视为“害虫”。价格战发起人之一的李国庆(微博)被实体书店视为“罪魁祸首”。
　　买书号和出版权
　　南方周末：2009年新闻出版署发布《关于进一步推进新闻出版体制改革的指导意见》，要求“积极探索非公有出版工作室参与出版的通道问题”，过了两年多，你作为出版商和书店老板，对这个进程满意吗？
　　李国庆：满意又不满意。当时署里提出民营出版机构合法化，我当时给好多国有出版集团老总发了短信，说出版的春天来了。他们当时就回说，出版的严冬来了，因为他们怕和民营企业竞争。
　　现在民营出版机构不再是灰色地带，吸引了大资本的进入；另一个好处是民营企业可以招聘人才；第三出现了民营机构跟国有出版集团成立合资公司，改变了民营企业只能跟小出版社在地下，变相买卖书号出书的情况，这是双赢。从当当网的图书销售看，排前100名的，70%出自民营出版机构。
　　但图书出版改革落后于广电了，图书出版权还没有向民营企业开放。书号还是国有出版社垄断，民营企业还得继续花钱买书号。
　　南方周末：书号的价格现在降下来了吗？
　　李国庆：原来一个书号一万五，现在七千八千。原来都是小出版社卖书号，现在大出版社也卖书号了。畅销书不在乎，但销量两万以下的书，书号成本就是这本书利润的全部。
　　图书出版管理一个是终审权，一个是书号成本。本来书号是无价证券，干吗还让出版社从中得利？保留现在的管理制度，有关部门保留内容终审权，让出版社审稿、收审稿费，不就完了吗？
　　现在一级批发基本上都是国有企业。民营企业基本上是二级，拿到二级批发权，你就什么都能干了。但销售渠道有一个问题，民营批发商必须进图书市场交易，为什么非要到批发市场交易呢？配套的还是老规定，你必须到批发市场去，因为批发市场涉及地方利益，他可以收取租金。
　　南方周末：怎么看待目前的合作出版？
　　李国庆：现在的模式就是民营赚钱，品牌的好处给了国有出版社，自己的品牌很难起来，利润还让出版社拿走了一大块。因为国有新华书店的渠道还是出版社在做发行，这等于让出版社垄断了一个渠道，它再赚一道钱。
　　现在，有些大出版集团跟民营机构合作，不出钱只出书号，再加上出版社和新华书店的合作通道，就可以占合资公司50%的股份，这样的合作方式比一万块钱一个书号还贵。但民营甘心被盘剥，因为它没有出版平台和从新华书店及时回款的能力。这两年合作纷纷破裂，不公平嘛，要让出50%的利润，还不如买书号自己做。
　　“真正原因是新华书店的垄断”
　　南方周末：个体书店纷纷倒闭，大家把网络书店视为“害虫”，你怎么看这个现象？
　　李国庆：不能这么看。我们的畅销书是六折，但也有好多书是八八折，平均下来是七五折。我们的数字增长不是靠折扣战，是靠规模。
　　新华书店的教辅书占百分之三四十，当当网卖的都是一般图书，占全国一般书出版百分之二十的份额。
　　个体书店的老板对新华书店没辙，老认为我们在捣乱，认为我们是靠粗暴的减价打折，这不公平。我们库房有45万种，哪个书店有？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新华书店垄断不除，民营书店就没空间发展。个体书店骂我们抢它们蛋糕，我说我们的市场份额80%是新增的市场，20%是抢你们和新华书店的。
　　南方周末：你怎么看待出版社抱怨网络书店“离不开、惹不起”？
　　李国庆：现在，更大的问题是出版社骂新华书店，你们经营不好，我们这么好的书你不给我们好好卖。而书店就会说，你们出的书不好。骂了三十年了，结果买书难、卖书难，同样存在。
　　出版社现在对我很感激。图书全品种上架，我做到了。退货率最低，我们周转快，对读者的调动能力强，卖得也最多。很多做人文学术书的出版人都是握着我的手，说很多书都没有寿命了，结果我们给他们打开了市场，为我们又重印书。别人半年回款，我们三个月回款。为了让读者买书，我们投了大量广告费，去百度上去买关键词，买书名、买作者，读者一搜就能查到这本书在哪有卖。
　　你说的这个“恨”，我体会就是当当对出版社优惠要求比较多。实际上我们就是一个打折书店，跟出版社得的绝大部分优惠我们给了读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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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瑜非彼鱼